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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伯松——疫情冲击下，2020年中国对外贸易分析与展望
疫情在全球扩散，几乎每天都有研究机构和著名经济学家发表报告，希望能计算清楚疫情对经济冲击造成的损失。但疫情在全球扩散，我行我素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全球经济，精确计算几乎根本可能。简单地做法或许是凭借多年经验，参照历史类似事件，粗略估计未来发展大趋势，推演事态变化的大趋势。
疫情冲击经济
一、 对疫情扩散、防控的评估
2、对欧洲疫情估算，对比分析美国，欧洲不同之处在于：一是主权国家如需采取统一行动将比美国更加困难；二是医疗总体实力逊于美国；三是欧洲经济比美国更加脆弱，在疫情强大冲击之下，损失将更加严重；四是，欧洲的战略资源储备，如军队医疗设施等肯定不如美国。因此，估计欧洲疫情爆发早于美国，但防控疫情扩散或许比美国需要更长时间。
3、截止到3月，中国、韩国控制疫情较早进入拐点，中日韩防控效果较好，不否定未来会出现反复，特别是出现小范围反复的可能性更大。有些方面对疫情不能完全掌控，这种不确定性将影响经济正常运行。同时在外围疫情形势还比较严重情况下，美欧，及世界其他地区经济就会受到极大打击和制约。中日韩却高度依靠美欧市场，依靠全球市场，不难预料未来实现复苏将受到严重束缚，只能在一定限度内。
4、据专家提醒，如彻底克服此次病毒疫情，只有寄希望于研制出特效药和疫苗。有专家估计研制疫苗最快在明年6月才能成功。这意味着，疫情冲击世界经济将延续到2020年全年，及2021年大部分时间。
二、估算疫情冲击下2020年世界经济、贸易走势
当前中国复工复产，逐步到位，从供应角度分析，各项条件基本具备，研究中国未来出口如何将主要取决于世界经济与贸易。分析当前全球经济、贸易形势，应该认识到，世界经济与贸易正在经受前所未有的冲击，每天都损失巨大，同期聚合有四大因素叠加影响：
1、疫情对全球经济冲击。如上所示预计2020年全年将在疫情冲击过程中度日。估算损失，首先应认识到美欧日韩等发达国家服务业占比高达70%左右，个人消费对经济影响也在70%左右。中国经济中服务业务占比虽不及发达国家高，也超过50%，消费对经济增长贡献高达60-70%。疫情冲击恰恰在重挫个人消费和服务业，详情不在描述。此次疫情冲击经济最重要领域，必将导致衰退，是名符其实的"疫情衰退"，"疫情危机"。与此同时，世界各国摸索控制疫情扩大最佳途径就是封锁城市，封锁国境，客观上分割了全球化的经济、贸易关系，迫使企业在狭小范围寻找低水平合作伙伴，以小规模制造，在小范围销售，势必增加交易成本，降低资本效率，对上市公司构成重大、持续性威胁。
2、从短周期分析。如今世界经济自2009年秋季复苏、发展已持续10年，经济内在运行积累了许多"疲劳因素"，"许多企业边际效益递减达到难以维持的程度"，民间部门增长动力已经疲弱不堪。在疫情冲击下，叠加影响，市场终于开启了大调整，经济景气出现下滑。
3、从世界经济超长周期分析。自上世纪50年代起，至2008年世界经济经历了一次长期繁荣发展，持续约有60年，诸多特征与超长周期运行规律基本吻合。回顾世界经济每当超长周期在新旧更迭期间，都曾需要过渡。过度时期因不确定较高世界经济、贸易增速通常较低，形势动荡，逆全球化兴起等。这说明2008年世界经济发生复合型危机，过渡时期已经持续了十年之久，新一轮超长周期何时开启，超长周期运行规律告诉我们，这取决于新一届世界科技产业革命。过渡时期需要警惕的是，因全要素生产率持续低增长，经济、贸易增势疲弱，容易导致债务高位积累，风险与不确定高位攀升。如今世界经济结构性问题有一大推：A)虚拟经济过度发达，低质量债务，垃圾债务多；B)核心大国国际收支长期失衡，核心货币高估，国际信用急剧下沉；C)全球化逆行；D）贫富差距拉大，社会矛盾尖锐。
4、从国际形势分析。历史恰值大国崛起，冲击旧的全球力量格局，全球秩序、规则、结构处于动荡之中，面临百年变局。全球大动荡的政治、安全形势在深刻影响全球经济，打破市场经济规则，迫使其脱离常规轨道，按照国际政治、安全规则运行。2017年底，美国出台"国家战略安全报告"，首次将中国列为战略对手。特朗普政府在试图实施"新冷战"战略，以政治决断，分割中美经济合作机制。即便在疫情冲击下，美国念念不忘，分割中美经济，污名化新冠病毒为"中国病毒"，转嫁美国国内不满和矛盾等等。这些国际政治、安全战略上的重大举措冲击世界经济、贸易，不能按照市场经济规则，在常规轨道上运行，理所当然也会抑制增长速度。
中国坚持维护国际多边合作与贸易投资自由化
5、 以往三次世界经济衰退的比较
世界经济 世界贸易 中国出口 进口
1998年 2.5 3.5 0.5 -1.5
2001年 2.4 -1.5 6.8 8.2
2009年 -0.8 -12.2 -16.0 -11.2
2020年预测 负1.2至1.5 负13至18
注：世界经济数据引自IMF统计，世界贸易数据引自WTO统计。
1997年世界经济爆发"东亚经济危机"，此前十年世界经济平均增长接近5%，但1998年世界经济增速下滑至2.5%，减半！2001年美国互联网泡沫破灭，引发一场经济危机，当年世界经济增速下滑至2.4%，此前8年期间世界经济平均增速为4.2%，接近腰斩。2008年世界经济爆发复合型经济危机，2009年世界经济负增长0.8%，此前6年期间世界经济平局增长4.0%。可见历次世界经济衰退、危机都会对经济增长予以重创！如表所示，对当时的世界贸易打击则更加严峻。预测2020年世界经济，按照IMF口径，经济重创将超过2009年，负增长在1.2%至1.5%区间，对2020年世界贸易打击，按照WTO口径，将负增长在13%至18%区间。
2020年世界经济 摩根斯坦利预测0.9%增速，2.5%增速为世界经济发生衰退的分水岭。
6、 世界经济大危机或呈现三阶段演进。3月16日，我在《今日头条》专栏的"微头条"里曾经发表题为"新冠肺炎的疫情发展将决定世界经济是否演变为大危机？"。研究报告认为疫情全球大流行，持续较长时间，经济遭受冲击越演越烈，经济损失越来越大。
在第一阶段：全球经济增速下滑，主要发生在2020年一季度；
在第二阶段：全球经济出现衰退。表现为，一是日本在2019年四季度出现负增长，2020年一季度还将继续负增长；二是欧洲经济2020年一季度、二季度都将负增长；三是美国经济一季度经济增速放缓至1.5%，二季度、三季度陷入负增长，失业人口开始大量增加；四是，中国、印度、越南等新兴经济体经济增速原本较高，预计一季度、二季度大幅放缓、滑坡，严重程度其实已经相当于发达国家经济衰退；五是，韩国等亚洲四小经济在一季度、二季度连续负增长可能性极大；六是东盟的印尼、菲律宾、泰国、马来西亚，南美各国，非洲国家等合计占世界经济总量不到10%，也在疫情冲击下，遭遇重创。如果疫情还不能得到优先控制，则将出现结构性大危机。 第三阶段：下半年经济衰退向深层次、结构性演变。一是预计东亚地区疫情虽然得到基本控制，经济实现一定程度复工、复产，预计完全复苏基本无望。二是欧美疫情还将延续，企业将大量倒闭，失业人口由急剧增加，升级到前所未有的大规模增加；欧美国家为拯救经济用尽几乎所有可以使用的方法放宽金融、扩大财政等，直至"用力过度"，宽松过度，市场需求除了日常生活之外，其余都将持续萎缩，企业看不到任何希望。金融领域将垃圾债务泛滥，货币市场核心货币持续贬值。与此同时，黄金、石油、矿产资源等将疯狂涨价。三是，疫情将接续在非洲、南亚、南美大范围扩散，冲击全球每一个角落。世界经济将从一般性衰退演变为结构性危机，并且未来世界经济在2-3年内都将处于萧条状态，完全复苏则将步入更加漫长的道路。
三、未来世界大国将在大危机，大分化中，重组世界格局，重建世界政治、经济与社会秩序。（未完待续）
四、2020年我国对外贸易面临风险高，机会少
1、2020年1-2月，我国出口下降17.2%，进口下降4.0%。期间大幅下滑主要是因我国国内爆发疫情，供应方不得不停业或半停业所致。3月随着我国疫情逐步控制、平息，中下旬开始复工，复产，对外出口也陆续兑现。但疫情却开始在全球扩散，冲击全球经济，全球市
场在迅速萎缩，展望未来世界经济形势，判断出口机会，需要从国际竞争力分析。
2、 疫情不会改变我国对外贸易出口竞争力强大的基本格局。在疫情全球大流行，冲击所有国家情况下，综合性竞争优势将起决定作用。我国出口竞争力优势分析：六大优势
--在世界大型经济体中，中国出口保持优势，2019年出口美元计价增长0.5%，美国下降1.3%，德国预计下降4.1%，日本下降4.4%，荷兰预计下降3.3%，包括英法韩等。
--2019年世界贸易量增长，WTO于2019年10月预测为1.2%，预计实际结果更低，估计我国出口数量增长在3-4%。
--我国民营企业已替代外企成为出口第一主力，占比超越外企，也即将超过50%。
--我国电商出口拉动出口整体增长最主要因素。据前瞻产业研究院整理，2018年跨境电商出口占比43.32%，2017年41.1%，2016年39.7%，显示出占比每年提高约2个百分点，推测2019年跨境电商出口规模达到约8万亿元，占比约在45%左右。可以说近五年如没有电商出口大幅增加，我国整体出口是下降的。
电商跨境出口持续大幅增加
电商跨境出口之所以发展如此之快，主要在于其商贸模式比任何模式效率都高，将电商出口模式概括为：
制造+出口电商+外国零售
比较发达国家，以传统商贸模式为：
制造+出口商+进口商+1批发+2批发+零售
比较电商出口模式比传统商贸模式可节省三大环节，不仅减少相应流通成本，还会节约大量时间，提高效率。更加难能可贵之处，电商与物流配合，可以送货到门，克服疫情封锁的障碍。
--我国产业转型升级有利于出口高附加价值，装备制造业产品越来越多，自主品牌产品越来越多。
--对世界经济增长较快地区出口占比提高，如一路一带，对东亚、非洲、南亚、东欧等。
3、出口竞争劣势分析。我国企业出口竞争劣势主要体现在出口企业在研发、品牌及渠道领域发展不足。这些都属于企业结构性问题，与我国经济发展阶段性特征有关，试想我国企业经营规模多数都是小、散、乱，经营管理水平偏低，国际经验不足等等，只有少数大企业开始注意投资研发，培养品牌，建立海外渠道，今后还有相当长的道路要走。
4、疫情冲击世界经济，造成的损失与日俱增，订单将大幅减少，但对各行各业的冲击有区别。
--对货物贸易冲击。预计在医药医疗设备领域市场需求将保持强劲增长趋势，对日常生活用品的需求影响不大。预计市场对新一代信息技术、大数据、云计算、电商、物流配送、游戏、互联网、大健康、生物遗传工程等新经济的需求不仅不会受损，反而将出现加速发展势头。除此之外，大多数产业，多数市场需求将呈现悬崖式下跌。
--在服务贸易领域。除了与新技术、新模式等有关的服务业可以幸免之外，凡是聚集性、群体性服务业如旅游、航空、餐饮、电影与戏剧、教育等等需求都在直线下跌。
5、面临国际风险极高。在疫情冲击下，经济发生衰退，未来还有可能演变为一场大危机，企业势必将大批倒闭，至少财务状况恶化，由此导致企业不能履行合同，不能按时支付的可能性极大，风险极高。我国企业不宜冒着高风险，追求出口业绩。
五、对策建议：巩固、扩大优势，补强劣势
我国企业参与国际市场分工体系，长期以来通过与美日欧开展合作，弥补在研发、高科技领域的不足。如今美国开启"新冷战"战略，还利用《瓦森纳公约》监视签约的发达国家，禁止向中国等国出口可军民两用产品、技术。无论从短期，还是中长期分析，我们都需要下决心，首先补强劣势。
（一） 补强劣势，需要克服内外部一系列因素与障碍
具体建议如下：
1、 我国需要在线上建立"全球研发网"，在政策上扶植其迅速发展，尽快成长为独角兽。在线下"建立知识产权保护特区"，建议设立在深圳。在网络上开展全球研发合作，有利于克服美国实施"新冷战"战略，设置的各项障碍，实现自主发展。为此，我们需要改进侵权行为，加强知识产权保护，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建立"知识产权保护特区"，国家给予有效保护知识产权的特殊政策，使得国内外企业愿意携带先进技术，到深圳创业，到我国大市场投资和发展。
2、 在发展自主品牌、渠道方面，应积极支持我国行业商协会向全球发展，在法律上赋予独立权力，以公平的环境引领和制约会员企业发展。这样有利于协调企业之间竞争关系，引导良性竞争，杜绝恶性竞争；有利于维护企业利益，敢于投资发展自主品牌产品，建立国际销售渠道；有利于推行行业规范，技术标准，安全标准，卫生检疫标准等。
（二） 巩固、扩大优势，具体建议：
1、 积极支持电商跨境出口，扶植电商实现跨境电子支付、物流实现国际布局，国际配送。为此，国家应给电商发放执照，允许开展线上、线下金融服务与物流服务。布局国际，开展国际业务。
2、 积极支持民营企业扩大出口，在资源配置上与国企、外企同等待遇，如在金融领域扩大开放也应给与民营企业同样的机会，分别在银行、证券、保险、信托、投资等行业发放5-10个全国性牌照，允许独资、控股经营，合资经营等。
3、 积极引导企业发展装备制造业、机电产业，高附加价值产品出口。
4、 积极引导企业发展国际互联互通，建设新基建项目，以项目带动世界经济复苏。
5、 积极发展新能源国际合作。据我国专家分析，我国光伏发电技术，风力发电技术已经达到世界一流水平，发电成本与传统技术基本相当，不久的未来还将具备成本竞争优势，已经可以倡导全球合作，实现全球新能源产业革命。
六、2020年对外贸易的估计
基于以上分析，本着改革开放、积极进取的精神，提出诺干建议，相信2020年我国对外贸易发展科技继续"跑赢大市"，
1、全卡所示，预计2020年世界经济将下降1.2-1.5%，世界贸易将下降13-18%。
2、预测前提条件：2020年美国汇率指数将走强，人民币汇率平稳为主，比美元略有弱势，却比欧元、日元略有强势。
3、预测2020年中国货物贸易出口，以美元计价，将下降10-15%，进口下降10%左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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